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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群

胡不群

中医世家,承岐黄衣钵,据家学,

秉师传,博经史,尽得所学,善

谈天人之理,以拯恤为心,从医

四十余年,屡救人于沉珂痼疾之

中。人间至味是清欢。欲享“清

欢”,未必要远离凡尘俗事、拒

食人间烟火,坐卧樊笼里,亦得

返自然,心已静,风自能止,和

而不群。







坐诊时间 周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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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群,全国知名中医

男,64岁,主任医生,出身于中医世家,师从湖湘中医五老之一刘炳凡先生,是湖南脾胃学派代表人物之一。中南大学国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客座教授。曾获省厅级中医科技成果进步二等奖、省部级中医科技成果进步三等奖获得者。从事临床与教学工作40年余年,曾经获得优秀论文奖,著有个人专著《脾胃学传承集》、《黄帝内经理法秘要》两部,参编《奇效验案》、《名师与高徒》等医著六部。擅长治疗与解决肿瘤、癌症、脾胃、肾病、男、女不孕不育、男性早泄、少精、心脑血管疾病、肝病、咳喘、失眠、头痛头晕、高热、肩颈腰腿疼、痛经、崩漏、带下、乳腺增生、儿科、疳疾、重症肌无力等内科疑难杂症,善治肿瘤癌症放化疗术后调理。胡不群教授主张发展中医途径是师徒传承,中医治疗需与佛、道教融汇贯通。在行医坐诊、济世救人的同时,坚持在长沙开福寺做公益性传统文化讲座,持续数十余载。每周限诊25人。

太平馆门诊时间:周日上午。



  胡不群,1957年6月出生于湖南省望城县,1960年随父迁居湖北省武昌县范湖乡南岸村。 家祖即业医,父辈兄弟八人,业医者有五。自幼耳濡目染,喜爱中医,不料年仅十六,父即坐脱立亡,痛父早逝,难继医业,是以终止高中学业,从叔父海敖公(儒而医者,有医案收入湖南省老中医医案第三集《奇效验案》)习医一年,迫于当年形式,不得已回乡务农,于田边地头抽时习医,边学习边乘先父之医名与人治病,邻居家两小儿同患肾病,医院治疗无效,胡医生据《伤寒论》理法一以越婢汤加减治之,一以肾气丸加减治之,越月余,越婢汤法者,临床症征消失;再半年,肾气丸法治者,临床症征亦消失,嘱买成药金匮肾气丸坚持半年,疗效巩固。就这样渐渐有了一些医名,1977年加入村合作医疗所,承担全村五千多人的中医诊疗工作。1985年迁回故乡湖南望城,在望城县丁字镇开业行医,同年9月,应湖南省中医药研究院刘炳凡老之邀,入光明中医函授大学湖南分校任干事、常务副校务长(刘老任校长),并与刘老签订师徒合同,业余随师学习并临证抄方,跟师后期协助刘光宪研究员对刘老学术思想进行了深入而系统的研究,并累累获奖。1990年入湖南汩罗中医职业中专任教,先后讲授中医内科、外伤、方剂、中药等学科,1993年调岳阳市按摩医院任业务院长、专家室主任。1995年因故辞职,再返望城丁字镇开个体中医诊所,1999年将诊所转赠他人,只身入四川乐至县、陕西长安县等寺院专心研习传统文化,2003年又开始中医临床诊疗工作。
  1982年至至,公开发表中医论文四十余篇,出版《黄帝内经理法秘要》、《脾胃学传承集》个人专箸2部,参编《奇效验案》等中医医箸6部、高等中医药函授教材1部。获省厅级中医成果进步奖二等奖一项,省部级科技成果进步奖三等奖一项,获中医专利二项。
  • 观点一:传统中医、中医传统与中医的继承发展小识

      【摘 要】:
      本文对传统中医、中医传统的基本概念进行了初步的厘订。阐述了我们对传统中医、中医传统与中医的继承发展之关系的认识。提出了欲继承与发展中医,首先就要对传统中医所存留的典籍文献进行整理研究,以期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为中医的继承与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而继承中医则主要是指继承中医的优良传统,并提出了阅读一定数量的中医经典,拜名老中医为师,耳濡目染,逐渐熏陶和到民间采风及阅读优秀的文化典籍等方法。发展中医,则是指以尊重中医传统为前提的发展,并在此发展的基础上,随着时代的进程、知识的更新、经验的叠加、观念的转换、科学的进步而审慎地、逐渐地在改变中医原有的传统的基础上,求得发展。
      【关键词】:传统中医、中医传统、继承与发展
      中医学是中华民族的先辈们自己创造的一种以疗疾和保健为目的的应用科学。以其诊法的无创伤性、简便易操作性和疗效的确实可靠性而代代相传,沿袭至今。是中华民族自己的传统医学。故又有祖国传统医学之称。简称传统中医。但祖国传统医学又与世界范围内其它国家的传统医学不同。因为祖国传统医学在数千年的传承与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优秀的学术传统,是一种有优良传统的实践性很强的临床疗效很高的实用型应用科学。在以现代自然科学为基础的现代医学的兴起并广泛普及的今天,世界范围内的绝大部分传统医学都已经淡出或消亡,而祖国传统医学却一枝独秀,耀古辉今,且越来越受到世人的广泛关注与普遍重视,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祖国传统医学有她自己优秀的学术传统。中医学的这种优秀的学术传统相对于“传统中医”来说,我们可以称之为“中医传统”。
      本文拟就我们对“传统中医”、“中医传统”的肤浅认识及传统中医、中医传统与中医的继承发展之关系进行阐述。翼能引起中医同道对此问题的高度重视,深入思考和广泛讨论。若能以此为契机,而真正引起同道们广泛而深入的思考、普遍而真情的关注、认真而切实的行动,进而为形成中医的新传统起到一点促发的作用,则是我们所不敢奢求的了。
      (一)
      所谓“传统中医”,应该是指传统的中医,有两个概念要厘清。一个是“传统”,这个“传统”是相对于现代中医而说的,是时间概念,有历史的意味;一个是“中医”是相对于以西方文化传统为基石的现代医学而说的,是地域概念、有文化的意味。综合这两个概念,我们可以认定“传统中医”是指在历史上出现过的以中华民族文化传统为基石的以治疗疾病和保健为目的的一切医疗保健措施原则和方法均属之。如中草药治病方法、针灸、火罐、泥疗、刮痧、按摩乃至祝由等疗法之类,通常所说的中医宝库即是指这些内容而言。地域则除中华民族以外,尚包括日本、朝鲜、韩国等在内的一切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以中华民族文化传统为基石的医疗保健活动。传统中医产生于过去,带有深深的历史印迹,创始于中华民族的先辈,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所熏育出来的医疗科学,骨子里渗透的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精神,故又带有浓浓的文化特征 。
      凡是存在过的自然有其存在的理由,在历史上也必然产生过积极的作用。它们或与时俱进,演化出新的内容与形式,如从《素问·热病论》到张仲景《伤寒论》、吴又可《瘟疫论》、叶天士《温热论》、杨粟山《寒温条辨》、吴鞠通《温病条辨》、今日之“非典”诊疗方案之类等等;或抱残守阙,退化为昨日黄花,如祝由符咒之类等等(当然以今日目光视之,则祝由、符咒之类中所包含的暗示疗法、心理疗法的合理内核,仍有其潜在的生命力,加以研究,或可演化出具有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的新的精神疗法亦是完全有可能的。);或传播外帮,声名显赫,如人豆接种法预防天花病传入欧洲之类等等。但不管怎样,不管其内容如何,作用如何,历史地位如何,影响范围如何,只要它们曾经出现过,便都是传统的中医。所谓的发掘、抢救、整理之类多是针对传统中医而说的。传统中医的主要存在方式,是浩如烟海的中医典籍文献,其次是老中医与民间。我们要继承中医,首先是要继承这些曾经存在过的,并已经将这些“存在”记录了下来的中医典籍。对中医古典文献的整理工作,就是这种继承工作的具体施行。
      其次,是要继承老中医所保存的传统中医学术内容;再其次,则是要继承遗落在民间的传统中医学术内容。继承整理名老中医的学术经验和对民间医药的调查研究,正是这种继承工作的具体施行。由于中医同行对此继承工作,多有共识,故在此不展开论述。
      (二)
      所谓“中医传统”,实际上指的是中医的传统。中医传统与传统中医不同,它没有具体的形式,它不可触摸,仿佛不在,又实实在在是无所不在。中医传统是存在的,是一种真实的客观存在。它既存在于一切传统中医的内容与形式之中,又存在于一切现代中医的内容与形式之中,中医的一切内容与形式是可触摸的,具体可见的。这些可触摸的、具体可见的内容与形式,如果可以称之为“器”的话,则中医传统就可以称之为道了。道不离器,道在器中,器不离道,器因道存。离道之器如枯木顽石,是没有生命力的,因而也是不可思议的。
      中医传统是中医的灵魂,它产生于历代中医先辈们的漫长而反复的医疗实践,已经成为了中医的集团意识或集团无意识。中医传统是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的家族成员之一,是中医的真精神所在。
      任何一种文化传统都有一种惰性力量。它范围着人们的思维方式,支配着人们的行为习惯,控制着人们的情感抒发,左右着人们的审美趣味,规定着人们的价值取向。文化传统成了一种无声的指令,凝聚的力量,集团的象征。没有文化传统,我们很难想象一个民族能够如何得以存在,一个社会能够如何不涣散,一个国家能够如何不崩解,一门学术能够如何不消亡。中医传统也不能外乎此一般规律。中医面对世界范围内的用现代自然科学武装起来的现代西方医学的冲击而未涣散、未崩解,面对以西方科学文化传统为基石的唯科学主义或者说泛科学主义的歧视、面对科学常识层面上的不可通约性而形成的不信任甚至反对而未被消灭,面对着“资本阴谋和制度 ”且益显示其强大的生命力,则正是中医传统的力量所在,中医传统的力量所直接作用的结果。
      当然,这并非是说只要是中医传统就一定是科学的,就一定是真理,就一定是不可改变的。因为时代在前进,经验在积累,知识在更新,观念在转换。传统中某些东西会变得无所可用或失去了使用对象自然无用而逐渐淡出或消失。诊疗实践中,有些新的因素会慢慢积淀、整合、升华而成为传统的新的组成部分。
      由此可知,我们所说的继承,首先是要继承中医的传统。而中医传统首先是存在于中医的典藉之中,如《黄帝内经》、《难经》、《伤寒论》、《针灸甲乙经》、《神农本草经》、《脉经》、金·元四大家、明·清八大家、温热四大家等著名医家的经典著作。因此,只有熟读一定数量的中医典籍,方才有可能秉承中医的传统、领悟中医的精神实质、把握中医的活灵魂,而成为一代优秀的中医大家。其次是存在于名老中医的身上。因此,我们一定要拜师学艺,跟师诊疗,虚心向名老中医求教,经过名老中医的言传身教,渐浸渐染,久而久之,自然领悟中医的精神,获得中医的传统。再其次则是到民间采风,向群众学习,亦有可能受到中医传统的熏陶。若行有余力,则当读一定数量的中国文化典籍,特别是儒、释、道三家的元典,宋明理学著作,受到优秀的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的熏陶后,则更容易契入中医传统之中。山东科技社的《名老中医之路》共三集所刊载的名老中医的成才之路,基本上都可以视作这种观点的直接例证。
      我们所说的继承,其次是指在尊重中医传统基础上的继承。不尊重中医传统而欲继承中医学术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尊重中医传统而欲取得较高的临床效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广州中医药大学诊治非典的成功,也可以视为上述观点的直接例证。如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英教授提出的“有是症便用是药”的总治疗原则(1),就直接体现了中医的传统精神。在非典的诊疗方案中,无论是邓铁涛教授的4期9证10方(2)诊治方案还是彭胜权教授的8证9方(3)诊治方案无一不是对中医传统的尊重。至其危重患者出现了手撒口开,四肢冰冷的阴厥症状加用苏合香丸,抢救中出现心动过缓(西医症名,此时的中医脉象当为迟微欲绝),在注射几种强心药物(指西药)未能凑效的情况下,根据西医的观点:是内毒素的攻击,使细胞线粒体失去作用,而中药附子经现代研究表明有重新激活线粒体的作用,而上参附注射液之类抢救成功的案例,(4)亦是对中医传统辨证论治的尊重,因为此时的脉迟微欲绝,不正是亡阳脱阴之证吗?
      我们所说的发展,首先是指以尊重中医传统为前提的发展。如上海医科大学姜春华教授治疗温病的“截断扭转”法,湖南省中医药研究院刘炳凡研究员“治病必须治人”的以人为本的治疗学思想,湖北省中医学院朱曾柏教授“五脏生痰”说的脏象理论,上海铁道医学院颜德馨教授“衡法”的治法理论以及广州中医药大学这次诊治非典型肺炎时静脉滴注清开灵、鱼腥草、生脉、丹参、 参附等注射液无一不是在尊重了中医传统的基础上的发展。再如配合西药也可以视作对中医治疗手段的一种发展,但当在用西药的过程中出现疲乏加重、高热不退反升、头晕等现象时,即认为西药抗生素类其性苦寒,有伤败胃气的副作用,而采取果断措施停止全部抗生素,不就是在尊重中医传统基础上的发展吗?(5)即使这一次对“非典”的中医治疗,何尝又不是中医温病理论在尊重中医温病诊治传统上的发展呢?“非典”毕竟是一种新的病种吗?那些一闻“非典”是病毒感染,就参照用西医的传统、研究出来的有所谓抗病毒作用的中药如板兰根、大青叶、贯众之类的治法,相对于传统中医来说,与其说是一种“发展”,还不如说是一种对中医传统的背叛,是一种纯粹意义上的背离了中医传统的“发展”。 这种背离中医传统的发展方法,充其量只能是为西医传统意义上的现代医学增添几种药物而已。欲求发展中医,不仅是不可能的,而且将把中医直接带上废医存药的危险道路之中。欲爱之,实害之,相对于发展中医大计来说不仅是一种十分愚蠢的行为,而且也必然是一种非常危险而有害的行为。
      按我们的这种说法,好象中医传统是不可改变的,其实并不尽然。因为任何一种文化传统在接触外来文化的过程中,经过碰撞、交流、观摩等等过程之后,也必然会受到某些影响,使其内容相应地得到某种改变。每当不同的文化相碰撞时,首先的反应就是惊奇,接着便是观望,进而就会互相攻讦,彼此拒斥,最后乃是互相学习,彼此交流。其交流所得,仍待经过自己文化传统的这个载体的咀嚼、消化、吸收,才会加入传统而成为传统的一个新的组成部分,进而带来传统的变化。这是历史与现实反复证明并将仍然证明的事实。佛教传入中国,历经数百年的与中国文化的接触交流不仅成为了中国文化传统的一部分,而且也影响了儒家文化传统、道家文化传统的改变而出现了既带有明显佛教文化传统色彩又没有背离传统儒家与传统道家的根本精神的宋明理学与唐宋道学就是最鲜明的例证。中医学术的发展,也不可能比传统儒家传统道家走得更远。因此,我们决不是要抱残守缺,不敢越雷池一步,也不是要固守传统不求发展,而是要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寻求突破、寻求发展。从而改变传统、超越传统,形成一种具有时代特色的世界意义的中医新传统。这次广州中医药大学对“非典”诊治时,当发现这个疾病在发病后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达到峰期,伤津耗气的表现往往在峰期就出现。在对死亡病例的分泌物进行取样时,发现有出血,在抢救时通过支气管纤维镜观察到镜下有大量的出血时,根据“春温伏湿”是“非典”的本质,再结合临床传变特点和临床表现,使用益气活血法,根据西医病毒攻击免疫系统造成淋巴细胞绝对值明显下降,使用大量黄芪提高免疫力。放开手脚,打破框框,改进方法后,很多患者都反映体力大大增加,精神也格外好了起来。(6)病在高峰期就用益气活血法是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的发展,而在峰期即用黄芪益气则是在以改变传统为前题的原则下的发展。因为《伤寒论》在治疗热病耗气或气虚体质感热病需要益气时,是用人参而不是用黄芪,而《金匮要略》在治疗内伤杂病需要益气时则常常用黄芪,后世都遵循《伤寒》、《金匮》的这一法则,久而久之,外感热病用人参益气,内伤杂病用黄芪补虚就变成了中医的传统。“非典”是外感热病,益气用黄芪,就是对中医传统的改变,对中医传统的突破,其意义既不可低估,更不容忽视。
      但是,我们必须明白一点,那就是这种在改变传统基础上的发展,必然是缓慢的,渐进的,决不可能一蹴而就,大改特改。任何想在短期内改变中医传统的做法,都只可能是危害中医的发展,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因此,我们要发展中医,必须是以尊重中医传统为基础,并将随着时代的进步,知识的积累,经验的增加而逐步改变中医的传统,在改变中医传统的基础上的发展,是具有重要的划时代意义的。只有这种发展才有质的突破,才是中医在新时代的飞跃,才是我们所由衷祈望早日实现的。
      由上可知,所谓传统中医是指中医学术发展及其传承过程中所出现过的理法与方术。她既存在于中医的一切典籍文献之中,又存在于传统中医医生及民间群众之中。所谓中医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即是指此而言。她良莠不齐,真伪夹杂,需要我们花大力气对之进行整理研究,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所谓中医传统是指中医学术在其发展传承的历史进程中所逐步形成的学术传统。她无形无象不可触摸而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她是中医的灵魂,是中医的血脉,是中医的精神。因此,我们谈继承中医,就是要继承中医的这种学术传统。如何继承则是要选读一些有代表性的中医经典,在经典著作的诵读中,秉承、领悟并把握中医的传统,或拜名老中医为师,在名老中医言传身教与自己的久久观摩历练中而获得中医传统的直接传承。同时还提出了到民间采风及阅读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经典等方法。谈发展则是要沿着中医传统的这条路发展下去。即在尊重中医传统的基础上求得发展,并将随着时代的进程,知识的更新,经验的积累,观念的转换,学术的进步而审慎地、逐渐地在改变中医传统的基础上,求得发展。这种发展,将逐渐形成新的传统。这种新的传统与旧的传统相比,虽然仍贯穿着旧的传统的根本精神,但其应用的广泛性,操作的简便性与确切性,疗效的可靠性等诸多方面都将远远地优于旧有的传统,这是可以预言的。
      参考文献:
      (1)汪少颖,中西医结合防治非典有优势,2003.5.1,中国中医药报。
      (2)、(5)邓铁涛,论中医诊治非典,2003.5.1,中国中医药报。
      (3)彭胜权,中医对非典的认识及论治,2003.5.1,中国中医药报。
      (4)、(6)周颖等,无悔的追踪,2003.5.9,中国中医药报。
  • 观点二:在传统文化中寻找学习中医的动力

      每个人最初决定学习中医的那个出发点是什么?对于每个学习中医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简言之就是初发心。是因为分数不够而被调剂到该专业?还是为了找一份糊口的工作?或是为了帮助他人?不同的出发点所产生的能量是不同的。当然,学习中医的动力也会随着对中医的理解而逐渐改变。
      一、学医之路最初启于感性
      刘力红先生在他的著作《思考中医》里讲到:“许多名医走上学医的道路,并不需要一个理性的过程,他们是直接从感性开始的,感性这个东西很奇怪,力量很大,一旦感性的动力确定下来,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和大多数人为自己或是亲人的健康而走上学医之路相似,胡老的学医之路亦是出于这种简单朴实的情感。
      采访人:您对中医应该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情感才可以坚持下来吧。您一直在体制外,却坚守学习、研究、实践中医,还有那么多中医学院的研究生、博士来您这里学习跟诊,发表论文近七十篇,有专著《黄帝内经理法秘要》问世,还获得省部级科研成果奖二项,能跟我们介绍一下您是如何坚持的吗?或者说您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信念?
      胡不群:好像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人这一生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无论做什么事,既选定了就要把它做好。我学中医的动机是痛父亲早逝,家学失传。我父亲是特别优秀的中医,如果把医生的医术水平分为十个层次的话,我认为父亲应该是最高层次,而我目前的水平则是在第三个层次。我心里很清楚,父亲的那种高度,是很难达到的。这些年来,我参加过各种各样的学术会议,接触过各种各样的老中医,也拜读过他们的著作,但在我心中,还是没有人能够和父亲相比。之所以如此推崇我父亲的医术,一则是情感因素,二则是他老人家对疾病的认识程度,自认为现在是没有人能够做得到的。
      采访人:您能介绍一下,您记忆中对您父亲的医术的认识吗?
      胡不群:我们生产队有个老人家,他当时在武汉住院。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最后医生告知他的家属已无计可施了,建议患者出院准备后事。回家后,老人家奄奄一息,家人开始准备丧事,寿衣寿鞋都已穿好。这时有人建议请我父亲来看看。我父亲看了老人的脉,那个老人的弟弟问:“还有没有救?”我父亲说:“你们不要忙于准备后事,我先开一剂药,你们现在赶紧去配回来,今天喂给他。你们用棉花沾着药水挤进嘴里,一点点地喂。不能用勺子,会把它呛死。明天早上八点钟,如果他鼻子出血,你们就来喊我。如果早上八点鼻子还不出血,你们就准备后事。”第二天早上,我父亲还没起床,这个老人家的大儿子就慌慌张张地跑到我们家,我父亲说:“你跑什么跑?”他说:“我爸鼻子出血了。”老人家救活了,早几年还在,又活了三十年,活到90多岁才过世。
      当时,我父亲有个徒弟在一旁,后来我问他:“你当时在旁,我父亲是怎么判断还可能有救的?”他说:“当时你父亲说脉还有一分缓象。有一分缓象就有一分胃气,有一分胃气就有一分生机。不可以就断他立死。”
      后来我出席全国的各种会议,我向很多的大家请教:“为什么断定‘明天早上八点鼻子出血’就有救,不出血就没救?”没有人能回答我。至今,我不明其理。
      二、在传统文化中寻找学习中医的动力
      学习中医的内在动力在哪里?何以能在面对现实各种诱惑下依然坚持对中医孜孜不倦的追求?胡老指出,学习中医的动力应该从传统文化中去找,因为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人的认识,对人的探索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中医它是扎根在中国传统文化里的,而只有站在熟知传统文化这样一个制高点上才能真正地理解、学好中医,也才能找到学习中医的动力。然而由于历史原因,中国古文化的破坏,中国传统文化出现了不可弥补的断层。因此胡老才说中医的希望就在热爱中医的人身上。只有源自内心深处真实的热爱,才能破除重重困难去探索真相、发现真理。
      采访人:您也在修道的路上走了很多年,是受您父亲的影响吧?
      胡不群:修道可能更多的是受我叔叔的影响。我们家的“道教的修炼”,也是家传。我是跟叔叔一起学习中医的。但我这个人资质很差,欲望很大,所以修不到他们那个层次。
      采访人:但是在我们看来,人如果没有欲望了,那么对很多事情也会失去动力。
      胡不群:不是这样子的。欲望和愿力是两码事。
      采访人:您觉得怎么样才能找到自己学医的愿力?
      胡不群:我觉得这个真的很难,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中国传统文化在这方面是做得很好,它对人的探索,对人的认识,是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但我们却把传统文化的教育全都破坏了,导致我们缺乏一个传统文化的根基。因为没有传统文化的根基,即便经过五年大学中医教育,仍然有很多人对中医不感兴趣,绝大多数都改行。他们要么去学西医,要么做其他事情去了,能够坚持中医的道路,用中医的方法来治病的已经没几个了。
      中医没落的原因就是因为缺乏一个传统文化的根基。如果要复兴中医,一定要先复兴传统文化。中医的复兴和传统文化的复兴,其实是一个并行不悖的两样东西。中医它是扎根在传统文化中的一朵盛开的奇葩,属于术门类,实践性很强,应用和效果十分明显,人人都能看得见。现代人都认为传统文化是虚的东西,但中医它能治好病,它是实的。中医是扎根在传统文化的土壤中,如果没有传统文化这个土壤,中医的苗就无法茁壮成长,不可能成为大家。
      采访人:您觉得在传统文化里面,哪些是学习中医的学生必须去读的经典呢?
      胡不群:具体要求他们去读经典,可能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现在的课程设置太重,很多不相关的课程太费他们的精力。所以也不指望他们去阅读原典,但是对中国古代的思想要有了解,要有一个很深的了解。
      《黄帝内经》,这是本门的基础。首先你的文化根基必须要扎好。文化根基不扎好,你学习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止步。当你看《黄帝内经》时,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它,体会不到它到底蕴藏着什么好东西。如果你对传统文化有了一定的了解,比如说《易经》、《老子》、《庄子》、《管子》、《淮南子》,对这些著作比较熟悉了,那么你就会觉得《黄帝内经》读起来很容易很轻松,你也就能够跟它相印证,相体会。如果这些东西你都不熟,你读《黄帝内经》就是天书。就算背熟了也没用,也就能理解一点点皮毛的东西。然后把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当做是精华,其它看不见摸不着的,甚至无法理解的,当做是糟粕,便把它剔除了。可能恰恰被你剔除的就是精华。这么多年来,关于《黄帝内经讲义》的高等学校教材,常常会把五运六气作为附篇,稍稍讲一下。然后,在整体方向上是一个否定的态度。就算不否定,连第一个肯定它的人——任应秋老,他也只是把它作为一个气象医学来定位。
      直到后来杨力写了一个《中医运气学》,才算是对五运六气有了个正确的认识。任应秋老他本人十三经都能背,所以他对五运六气应该有着深刻的认识,之所以把它作为气象医学,是因为当时的时代对思想的管制。他只能这样写,也只有这样写才能够面世。
      采访人:就是在那个年代,他只能用一个很小的试金石来让大家看到中医的某一方面。
      胡不群:他至少提供了一个了解五运六气的一个基本思路,帮助你了解它的基础知识。至于自己相信与否,是否愿意深入,皆由自己而定。
      采访人:胡老师,我有一个小问题。我们在看《伤寒论》的那个六经传变,我个人感觉是和五运六气有很大的关联,您的看法呢?
      胡不群:这个肯定有关联。对于《伤寒论》的研究,目前最流行的两派,一派是方症对应,另一派就是症候群。这两派其实都是日本伤寒学家提出来的,胡希恕是方证派的代表。运气派很少被提及,它跟五运六气就有关联。
      三、熟读经典的前提下理解经典,辩证很关键
      对于中医的学习方法上,重视经典似乎是众多医师的共同认识,除此之外胡老也强调仍需要以一种全局观辩证地看问题。
      胡不群:经典要熟读,不仅仅是要背熟他的条文。仅仅背熟条文是无益的,一定要理解它。理解的基础还是要回归到五运六气,六经传导上面。要对阴阳五行有一个深入地把握。中医理论的基础离不开易学,核心基础是阴阳五行。
      采访人:那黄元御的《四圣心源》能不能作为青年学习中医的参考?
      胡不群:作为入门,是绝对没问题的。深入还是在《伤寒论》,《金匮要略》和《黄帝内经》。离开《黄帝内经》,学术没有基础,离开了《伤寒论》、《金匮要略》,不知辨证为何物。我们现在的教科书讲的辨证论治,就有这样一个问题。八十年代的时候,湖南中医研究院正在搞中医病名诊断规范化研究,当时我在帮刘老(刘炳凡)搞函授教育,我就跟刘老说,这个病名诊断规范推行之时就是中医死亡之日。
      胡不群:张仲景的伟大就在于他的《伤寒杂病论》。不是《伤寒论》、《杂病论》,是《伤寒杂病论》。为什么?就是不能够把它们截然分开。有单纯的伤寒,也有单纯的杂病,但是更多的是伤寒中有杂病,杂病中有伤寒。
      采访人: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虚实之间又有相互的转换和影响了。
      胡不群:所以它必须是《伤寒论》和《杂病论》一起来论。身边这位学生,她是研究《金匮要略》的,我要求她先把《伤寒论》读熟,研究《金匮要略》的同时也要懂《伤寒论》。如果你不读懂《伤寒论》,你的《金匮要略》研究也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所以《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合之则两全,分之则两伤。
      采访人:其实我们也知道,现在作为社会主导的,不管是医疗,还是医院,大家还是希望能够按照西医的方法,最快地解决病人自己的问题。
      胡不群:其实你这个话也有问题。西医不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从我治疗感染性疾病来看,西医最擅长的是治疗感染性疾病,但它的疗效有时远不及中医。
      采访人:胡老,您能讲一些这样的案例吗?
      胡不群:这种案例很多。比如有一个结核性脑膜炎的患者,在长沙市第二医院住院,因为长沙二医院与湘雅医院很近,所以请湘雅的专家会诊,通过抽取脊髓,确诊是结核性脑炎。当时治疗了半个月,一直在昏迷中,不能苏醒,以及全身痉挛,医院先后下达了六次病危通知书,亲属更是觉得没什么希望了,就请我去看看,尽尽人事。我当时看了以后,他舌卷又无苔,当时就认为是一个热病后期,津液耗伤,对于这种阴虚动风,肝风内动,我准备用大定风珠。当准备用时,又仔细想一想,她打点滴的时候是需要四个人护理,手脚都要有人按着,这种僵直性的痉挛,不是大定风珠、小定风珠、三甲复脉汤这种方子的主症。
      然后我就会想到《金匮要略》里的刚痉,“手足挛急,卧不着席”。像这种僵直性的痉挛,全身紧绷,是属于刚痉。这样的刚痉,我认为她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肝郁症。《金匮要略》还有另外的一个大承气汤症,我就去摸了一下肚子,上腹是硬满,但是她的小便是清泠的。所以我就判断是一个桃核承气汤证,是淤血结郁,而不是大承气汤症。便用了桃核承气汤,加了平肝熄风的药,如羚羊角,还用了60g丹皮,它能化瘀,直逐肝经的淤血,丹皮和桃仁联合起来它可以逐凝固了淤血,使之从大小便出。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方子,药熬到下午七点才熬出来,病人当时完全没有吞咽能力了,就用棉签在她嘴唇上给她涂药,涂到晚上一点多才把这剂药涂完,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就清醒了,病人的家属于是决定出院,然后就在我这治疗,现在还活的很好,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所以你这种感染性疾病,比如结核病,西医会用很多抗结核杆菌的药,但是从中医的角度来说,我不去考虑它的病源,没有用一味抗结核感菌的药,然后她就完全康复了。还是得辩证,这就是用《伤寒杂病论》来解决的问题。
      采访人:这就是经典留给我们的魅力所在。因此,我们更应该把这些记录下来。其实很多我们现在看起来西医能够解决的问题,其实都是把病引到了更深,甚至以后可能需要一个更长时间来治疗。
      胡不群:去年我带他们去湘雅附二会诊了一位因感冒引起肺部感染的肾移植病人,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了,家属就请我来看看,总共看了两次,开了两次方子,就从特级护理转到普通病房。他移植已经有半年了,在这半年甚至很长时间都处在容易感染期,移植以后的感染是要死人的。
      采访人: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医院,大部分医生都愿意用抗生素。
      胡不群:所以我认为西医在这个抗感染方面,我觉得中医绝不比他们落后,绝不比他们差。
      采访人:这也是真正能够治病的中医,才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胡不群:我的一个学生,叶云,在湘阴的妇幼保健院门诊,治疗了一个猩红热,是一种急性感染病。在省儿童医院,两姊妹都感染了猩红热,先感染的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对于后感染的那个小朋友,省儿童医院的一个主任对孩子的母亲说:“你不要再在我们这里住了,会死的。我介绍你去找一个人,到湘阴县的妇幼保健院,去找一个叫叶云的中医师,她或许能救。”孩子的母亲就跑去找叶云。叶云当初不肯接手,她就跪在那里不起来:“省儿童医院的医生都治不好了,她推荐我到你这里。你是我最后的希望。”她一直跪在那里,叶云实在不忍心便接受了。她向我咨询了下,开了一个方,小朋友按照该方服药一个礼拜后就好了。
      大家总以为西医能够治疗急诊,而中医不能。这个问题的源头比较远。当温病学流行以后,医家一直是用温病学的理论去治疗急诊,治疗感染性疾病。
      温病的那些治疗方法,是不能担大任的。它只能治疗轻浅的小病,不能治疗这些大症急症。当然,我不是否认温病,温病学派对于热病伤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之所以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是由于他们对于在早期退热阶段,扭转病势力量不夠,让病人动不动就烧个十天半个月,使得病人伤阴耗液。
      因为人有强大的生命力,所以人才没有死,但是已经阴伤液耗了。然后他们就针对伤阴耗液的病机进行治疗,故而获得了丰富的治疗经验。像三个复脉汤、大小定风珠之类,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方子。由于温病学在早期退热方面的弱势,我们在排除了制度的、经济的诸多因素之外,这也可能是导致中医不能治疗急诊的因素之一。
      四、医者是一个自修的过程
      中医对于医者的要求之高毋庸置疑,除了扎实的医学知识外,还需要广泛涉猎宗教、哲学、心理学等各种层面的知识,知识结构要求很全面。了解中医、学习中医的过程就是一个自修的过程。
      采访人:医者父母心,医生要从人性上、心理上去深入了解病患。
      胡不群:对于一个医生,知识结构要求很全面。至少人文这一面你必须要懂。不管哪一层面的,宗教的,哲学的,心理的,你都得要懂,有些人需要用宗教的方法,有些需要用哲学的道理,有些可能要从心理学的角度,然后你还要了解人性,熟悉人性。有些必须从人性的层面去剖析他,有大量的疾病是心病。不管反映在肉体上的病多么严重,其实还是心病。心理的问题不解决,他的病治不好。只能暂时缓解。所以,中医师真的需要修行。
      采访人:我觉得站在中医的立场上来看,其实身体的运行,实际上它是跟宇宙,跟我们这个大的天和地的运行有关联的。身体的自我运行应该是强过我们自身的意识。
      胡不群:至少我个人认为,人体是一个高度自稳的机器。至少比我们现在的电脑更稳定,更能够自我修复、自我平衡。但是我们人不肯听我们机体自己的指挥。就像我们感觉这个时候要睡觉了,但我们不会去睡觉。这个时候机体发出了指令,我们不会听从。
      采访人:可能这种环境生活下更能够理解中医之道。
      胡不群:要修行,不是你相信就能理解的。
      采访人:胡老师,对我们这些学中医的晚辈们有没有一些修行上的提醒和建议?
      胡不群:我觉得至少我们要进行身心统一的训练。在做事的时候,我们的心要放在做事上。这样,定力慢慢的就会增长。禅宗讲:活在当下。你吃饭的时候你的心要在吃饭的当下,你要能品尝到菜的味道,饭的味道。你走路的时候你的心要在走路的当下。你脚落地的感觉要清楚,而不是云山雾海地妄念纷飞。我们要主动地,有意识得进行这样的训练。
      采访人:所以医者也是一个自修的过程。可能从医者的角度,我能理解,胡老您为什么这么谦虚。作为一个医者,不到最后的那一刻都不能说自己是不会犯错的好医生。
      胡不群:不可能不犯错了,不可能的。只是我们作为一个医生要尽心尽力地少犯错。
      采访人:做医生其实是一条不归路。我觉得他其实是没有办法停止的,不到最终离开的时候,都不能说我能够松懈一下。
      胡不群:也常常有病人问我:“你有把握吗?”我说:“我没有把握。”当医生不比做一个具体的东西,我们做一个东西,我做一回,两回,十回,百回,可能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时我可以告诉你我有把握。但是医生不同,虽然我医好了一百个病人,可能第一百零一个病人我就医不好了。
      采访人:这中间的变化,其实超越我们的理解范围,万事万物都会有一种因缘,都会有一种关联在里面。所以,医者可能更多的只能从医学上面,从自己的修为上面,不断地进步。这个过程肯定是很艰辛的过程。所以,我很佩服这些愿意真正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中医的学习者。
      胡不群:中医它为什么会达到这样的高度,其实是古代有一个严格的考核制度。我们仅从《周礼》去看,《周礼》有《天官》篇,《天官》篇就讲到医生每年治疗的疾病都要有记录。到年终,王发给你的俸禄是根据你的成功比例而定的。他对医生治疗疾病的要求:“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又次之,十失四为下。”十失四,成功率只有60%,那是下等医生。
      采访人:如果放在今天来考核的话,那我们......
      胡不群:都是下等,现在没有上品。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四为下。古时候它是通过这样一个严格的考试制度要求医生的,所以每个医生都会尽心尽力地去给病人治病。在这样一个严格的考试制度下,经过漫长的过程,于是乎就有了《上经》、《下经》、《内经》、《外经》、《汤液经》等这样的经典。
      采访人:所以也会出现张仲景。
      胡不群:如果没有《汤液经》,也就没有张仲景,没有《伤寒论》了。学术是有一个承启的,张仲景是一个承启的关键人物。张仲景以前的著作已经亡佚了很多很多。如果还有一些存世的话,我们就可以知道张仲景是如何继承和发展古代医学的。
      像你们有的病治不好,张仲景也说:未能尽愈诸病。这就说明张仲景也不能把所有的病都治好。但“寻余所集,思过半矣”,若你们仔细寻求研究我所集的这部医书,对诊治疾病就差不多了。我们再看张仲景“所集”,集注,集合,可以说是他把古代的这些东西集合在一部书《伤寒杂病论》里,不是寻余所撰,不是寻余所作,而是寻余所集。“集”就是集中起来。这说明《伤寒杂病论》不是张仲景的个人著作,至少不全由他创造。
      采访人:所以他自己也告诉我们,他也只是一个传承者。
      胡不群:对,他是一位承上启下之人。他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胎胪药录》、《阴阳大论》、《汤液经》及平脉辨证而著《伤寒杂病论》。仲景博采众方,其中的“方”主要依据《汤液经》,他是在《汤液经》的基础上补充和完善,而著《伤寒杂病论》,所以《伤寒杂病论》也可称《增补汤液经》。
      从这个角度去认识,所以他是一位承前启后之人。那么我们从张仲景以及他的著作里能学到什么?我们要学习他承前启后的继承与发扬的精神。我们的学问不能止于张仲景。如美国的倪海厦曾说:“温病的书籍都要烧掉。”我个人是不能同意的。对于温病,我们一样要承前启后。我们以前的所有的东西,只要是好的,都要去挖掘和继承并发扬之光大之。
      采访人:还是离不开有一颗宽广、学习接纳的心。
      胡不群:对。其实我觉得你们有这样一个机构,能够号召、召集大家,对历代医家做一个研究。每一个医家,不管他是主流的,还是非主流的,把他们的学术思想,学术经验,他们的用药经验,用方经验,进行一个总结并编写成系列著作。这样就能给我们提供一个入门的向导,方便我们大家来学习历代医家的思想和经验。通过这些著作,然后结合自己的喜好,再去研究某些人的原著。你们在全国有这么一个庞大的志愿者机构,有这么多的有心人,如果能把这些志士联系起来,一同去做这样一件事,会很有意义。
      祝你们取得更大的成就,为中医的继承、发扬做出不可估量的贡献!谢谢你们!
      文章:对话胡不群
      来源:正安聚友会湖南分会人文团队

      编辑:谭 政 姚霁云

  • 观点三:师徒传承是继承和发展中医的最佳途径

      当代中医学术水平不断降低,中医临床疗效不断下降,中医阵地不断萎缩,中医医生不断“异化”或“西化”,我们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中医学术将有在我们这一、二代人手中,从医学活动中淡出的危险!中医学术水平的现状诚如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瑞金医院中医科夏翔教授所言:“当前某些中医师、中医大学、中医科研、中医教授好象都已经走样了,变异了。这一变异,严重地影响了中医的发展,也不再是真正的中医了。当今某些中医高级人才却不会运用中医的理论辨证论治诊治疾病。更有甚者个别本科生连‘独参汤’的组成也不知道……中医内科高级医师将‘水肿’中的‘风水’与迷信的‘看风水’混为一谈;有的连桂枝汤、麻黄汤、六经辨证的六经都讲不出来;中医妇科的学科带头人不知道‘天癸’的含义等。这些都是事实,绝不是危言耸听。”形成这种局面的原因,究其实是卫生部长期以来受“王斌、郭诚”思想:中医理论落后、不科学、有玄学乃至迷信的色彩,办中医进修学校对中医进行科学改造(即西医化——笔者注),废除中医师徒传承制,不准中医带徒弟。后来虽然在毛泽东主席的干预下,开办了中医的高等教育,但中医的高等学校却是在原西化中医的基地上进行的,所以中医的教育仍然采用的是西医的教学模式,中医的科研也同样采用的是西医的评判标准。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造成今天中医这种局面的原因。这种状况的发生,自有其特定的历史因素。我们无意也不可能去弄清个中的谁是谁非了,但重要的是中医不能丢!
      这不仅是要对中华民族负责,对中华文化负责,对祖宗负责,更重要的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需要中医发挥其独特的魅力!
      因为西医药不仅价格昂贵(我们又很少有独立的知识产权),要耗费大量的民力、物力、财力,拖国民经济建设的后腿。以美国为例:如《洛杉矶时报》报道:《疾病社会的症状》(作者约翰·巴尔扎尔)“2003年需要美国人列出他们对未来的担心时,医疗费用被排在恐怖活动、犯罪、工作保障和股市投资亏损前……”在我国亦复如是:近年来媒体披露的由于医疗费用昂贵,致使人们沦入贫困、崩溃及至死亡的悲惨境地,报道的已是触目惊心,未报道的则更多,几乎将要危及社会的稳定与繁荣富强之大业了。而且毒副作用大,对人类的危害也极大,仍以美国为例:如波士顿《环球报》2004年7月27日报道:“根据一项新的研究报告,死亡本可避免的错误的医院患者数量可能比原先估计的多一倍,而且毫无减少的迹象。这一发现将使医疗事故在全美死亡原因中位列第三,仅次于心脏病和癌症。”在我国的两千多万(此数据只包括部分农村聋哑人)聋哑人中,因药物副作用即占到60%左右,已到了何等触目惊心的地步!
      而运用中医诊疗疾病不仅价格低,疗效高,极少副作用,而且又可以利用荒山野地大量种植中药材,为解决贫困山区的农民问题作出较大的贡献。
      要在疾病的诊疗活动中推广使用中医药,首先就得要有一大批能真正治得好病的临床型中医人才。这些临床型中医人才,必须具备既对疑难杂症有较高的治疗效果,也对危急重症有较高的治疗效果。2003年广东地区“非典型性肺炎”的中医治疗可见一斑。
      而这样的临床型中医人才,从我们几十年观察中,清楚的知道,现在还在执行的中医学院高等教育方案是培养不出来的。而唯一有效的途径就是“师徒传承制”。
      “师徒传承制”是中医学千百年来得以代代相传,并日益发展的主要传播方式,中医学几千年来之所以能够延绵不绝,对中华民族繁衍昌盛做出巨大贡献,其中师徒传承起到了重要作用。由于通过师承学习方式可以及早接触中医经典和切脉处方、针灸等实际技能,这对需要相当悟性思维的中医知识体系相当重要。古今中医大家都是师徒传承制培养出来的,古者如张仲景、叶天士。今者如蒲辅周、刘渡舟、邓铁涛等。上海市中医文献馆黄素英对上海地区中医师承教育调查研究的结论是:“经统计:名老中医中绝大多数均有跟名师临床实践的经历。由此可见,培养中医人才特别是培养学验俱丰的名中医跟从学验俱丰的名中医临床实践数年,再加自己以后实践中不断创新才会成为真正的名中医。这一历史事实已成为中医教育培养高级人才的一条十分重要的经验。”
      由于如此,为了中医的继承发展,为了让中医药成为防止疾病的主流手段,为了祖国的繁荣富强,特呼请国家有关部门,组织专门的班子,调查研究,制订相关的政策法规,迅速开展推广中医师徒传承制,切实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做出巨大的贡献!

    • 胡不群:一个中医人的术与道

        剑术有三个境界:第一层境界,就是以宝剑的锋利,所向披靡;第二层,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第三层:木剑以至于飞花摘叶,无剑胜有剑。
        胡不群先生是身怀绝技著名的中医,大家都尊称他胡老师,江湖上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说,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传奇,……他治好了多年不孕不育、他治好了被医院判了死刑的癌症患者、他让瘫痪多年的站了起来,他让植物人开口说了话,甚至有人说他能断生死……他的一个博士学生说:“胡老师啊,他有武功,像我这样,五六个近不了他的身,真的”!这个博士一米七几的个头,身形尚算孔武,他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眼神里不无崇敬。
        胡老师逢人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经典的笑容一旦在他的脸上、眉梢、嘴角荡漾开来,便如春日的暖风一样和煦,明亮了你的眼,温暖了人的心,奇怪的是你很难不被他的感染,控制不住的跟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也会荡漾开来……
        胡老师的家中和一般人家的摆设格局不同,他的客厅没有沙发,只有一个2、3米长大案,放着条凳,会议桌一样能坐一、二十人,家中除了必要的生活设施其余都是书,平时家中宾客满门,除了各方朋友、学生,更多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海外慕名而来的病友,而这些病友们大都又是医院治不了、或是无钱医治的大病、绝症,在他家,无论贫穷富贵,都在这张大案喝茶、聊天,饭点了,一起吃素。
        他吃素已是20年了。
        这不仅仅因为他是个佛教徒,更是他保持自己身体与灵魂洁净,与天地宇宙神灵对话。
        胡老师说话春风暖阳,终年听不到他对人一丝粗声,他待人接物总是留有余地,但是从没见人敢对他欺心,因为他做事又决断分明,说话都带着笑说的,听的人就会心生欢喜庆幸,又惭愧畏惧,看来,传说之中的天语纶音不仅是皇权神道所有,也是一种人世间的庄严。
        胡老师家经常有一些大病绝症之人,这些人也是慕名却又走投无路,每次初见胡老师,被疾病折磨得不成形的病容上都是面带愧色而眼神中又闪着不甘的期望,但是到了胡老师这里无论怎样的自轻自贱亦会觉得自己是个上品之人,无论怎样的失意者亦会觉得世上不会有绝路,无论是富豪、精英,亦或是贫困、种田之人,都在这种亲情和敬意中变得伟大起来。人人都说胡老师好,胡老师明亮,但从未见他对世风、对沉沦刻意的批评和说教,他如天如地给人类无理由的馈赠,如桃李不言报答春风,世上任何事到他这便如 《维摩经·观众生品》中的天女散花,一时皆尽,不着于身,他能指引你看到人世间的善恶之处、窘境之外别有豁然。
        胡老师五十年代出生在望城县杨桥的黑麋峰脚下一个小村庄,关于黑麋有很多传说,他家世代中医,黑麋峰一带关于胡家中医的传说比黑麋的传说还要多,可惜父亲去世的早,他只能跟着父亲的弟弟八叔学医,据说八叔的医技不及他父亲,饶是这样,他学到也是不得了的。
        胡老师常对病患说的一句话是:“药在你自己的身上”。这话是源自于他自己在人生的经历中对生命的感悟。
        “所谓革命,就是一种颠覆,颠覆一些观念。”
        这个思想是在我十五年前病重时提出来的,那时我站不起来,原因是太瘦了,才 67斤。当时得的病是在肿瘤恶性程度里居前十的一种肉瘤。人要死了,所有的追求都将成为了梦幻泡影,将随你而去的只有内心的影像。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自然而然会要放下很多东西。可能就是这一念的放下,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以前学佛的时候,我无法理解任何一个公案,当真正放下后,大量的公案能够读懂了。对于健康,我的观念也产生了变化,觉得所有的进补、保养,都是末,不是根本,不是核心,只有心灵真正的放下,内心能够宁静而愉悦,不管什么疾病,它都有可能走向康复。当时在这样的一念下,我慢慢能吃一根面条、两根面条、能吃三根、四根、五根,后来能吃一勺子饭了……这样走过来,不然的话早就是鬼了。
        通过查阅古今的资料,尤其是西方大量实验研究来看,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我康复的能力。如果用比喻来讲,这个东西(指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它自带了一个自我还原系统。而我们人的自我平衡、自我修复、自我还原系统,绝对比它更高级。因为电脑是人设计的,人设计的任何东西,都是人生命中具有的,不然的话,人设计不出来。一切一切的原因,说明我们人类的心灵包含了所有。世间上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我们心灵的印象而已。在这个层面上,佛家会讲‘心包万法’,就是心包含了宇宙间所有的事物和现象。所以,心学家王阳明才会讲‘心外无物’。
        既然一切东西都在我们一心之中,健康、长寿是我们心所具有的,疾病、短命也是我们心具有的。这一切,都只是生命现象。”这段话是胡老师在一次演讲中讲的一段个人经历的故事,他这不仅仅是在行医了,胡老师在行医的途中也在传道……
        唐人有诗:“僧院午夜药栏静。”若能脱离动物的领域,即以有限的身体开展无限的人生风景,则病痛与死亡之苦皆可得度。对于病,首先应从禁忌解脱出来,若以医药科学来看,病亦并非不洁,又以人情善意来看,病亦不是不吉,尤其是中医与自然草木的连接,更是亦有诗情,他会让你明白,无论历史上的大人物,还是平凡的一介平民,都会因为感悟到生命的意义从而谦虚、从而使病痛变得柔和舒缓,他会让你明白,即使是死亡亦不可怕,死亡是生的余韵,越好的歌余韵越柔和……
        这何尝不是一个医者最大的修为和功德!
        大概是7,8年前,笔者还是一个电视台的普通编导,中医的们还没摸着,偶然认识胡老师,对他的一些传奇很好奇,偶发的奇想,不知深浅说:胡老师,我想学中医,能拜您为师吗?胡老师未加任何思索,爽快的答应:可以啊,你先把中医四大经典读一读,然后就传授我读的方法和要点,当时我很吃惊,就这样啊?拜师有很多讲究,非亲非故就愿意收这个来历不明的弟子?胡老师的一句话让我永远铭记在心:“传承中医,是每个中医人的责任!”
        这句话不知能否喝醒今天迷雾中逐渐远去的中医人。任何技艺不随意传人,在中国的传统中是一种对自身、对家族、对门派的保护和坚守,这个规则使这个世界有局限,有界,但是得道之人进一步参悟,就能展开一个无局限的世界,海阔天空,一片悠悠的时空风景,这就是无界,这就是文明。
        每个周日,胡老师就会到开福寺讲国学,他讲黄帝内经、他讲论语、他讲老庄,他教人敬畏:《中庸》里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言。中国人的祭祀天地、祖宗,场面上的礼仪,民间的端正,君子的高贵都是源自这三畏,但现代社会的芸芸众生往往有恐怖无敬畏。
        每周一期的国学班听者几十、百来人,胡老师就像个静静地布道者,不激昂、不焦躁,他很少像一个悲愤的文人奔走疾呼,只是做着他认为有意义的事,樱花灿烂无果的春华也是一生,硕果连连的的秋实也是一世,他这种静水深流的力量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约旦河孕育了两大水域:加利利海和死海。加利利海生机盎然,而死海则名副其实。原因很简单:约旦河流入加利利海之后又流出了,而流入死海的水则停留在那里。
        人的精神如同大海,流出决定流入……
        胡不群,男,毕业于湖南中医学院,中医世家,师从湖湘中医五老之一刘炳凡先生。省厅级中医科技成果进步二等奖、省部级中医科技成果进步三等奖获得者,从事临床工作40年余年,参与编书5部,发表论文30余篇,曾经获得国家省市级优秀论文奖,著有《脾胃学传承集》等。擅长脾胃、妇科、肿瘤、癌症、肾病(慢性肾功能不全)、心脏病、胃病、肝病、咳喘、失眠、头痛头晕、高热、肩颈腰腿疼、风湿类风湿、痛经、崩漏、带下、不孕不育、乳腺增生、厌食、疳疾、顽固性瘙痒等疑难杂症的治疗有很深的造诣。在渔父国医馆坐诊时间:周日上午。